李当归想去追,却被李朱砂拽住后襟。
二姐脸上还挂着泪,却倔强地摇头:\"阿朵姐姐会死的。\"
墙角传来\"咚\"的一声。
阿朵额头抵着青砖,散落的发丝间露出后颈未消的刺青:\"我真的不知道\"她的声音闷在砖缝里,\"那天我只是想闻闻当归的味道\"
青鸢突然单膝跪地,染血的指尖挑起阿朵的下巴。
这个曾手刃无数敌人的剑客,此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\"那晚你哼的童谣\"
\"是我娘教的。\"阿朵灰眸中的水光终于坠落,\"她也是药师。\"
李当归看着满地狼藉的药草、姐姐们染血的衣襟、青鸢颤抖的指尖,突然想起出征前\"说法\"大师给他的菩提子——此刻正在怀中发烫。
李当归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
满地当归籽硌在靴底发出细碎声响,像某种无言的催促。
\"白先生!\"
他几乎是从喉间挤出这声呼喊。
银发的军师不知何时立在院墙阴影处,竹简上墨迹游动如活物。
李当归冲过去时差点被药碾绊倒,抓住对方袖口的手绷出青筋:\"我该\"
\"东南巷,第三个岔口。\"白泽截住他的话头,银发间垂落的缎带扫过少年紧绷的手背,\"她的剑穗挂在老槐树上了。\"
李当归一怔,突然想起宁芙那柄从不离身的寒螭剑——墨蓝剑穗还是几个月前他亲手编的。
\"可百草堂\"
白泽已经迈过门槛,素白靴底避开满地药草,像踏着某种玄妙的步法。
他弯腰拾起青鸢掉落的佩剑,剑柄防滑布上绣的歪歪扭扭的荷花图案沾了尘土。
\"阿朵姑娘。\"白泽的声音忽然带了奇特的韵律,\"能否劳烦你帮李姑娘包扎?\"
蜷缩在墙角的雨女猛地抬头,灰眸里的水光晃了晃。
牛筋绳不知何时已经松开,在她腕上留下一圈淡红的印子,像褪色的朱砂手镯。
\"我\"阿朵的视线掠过李灵芝血肉模糊的掌心,突然踉跄着扑向药柜,动作熟稔地抽出第三格抽屉,\"金疮药在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