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前的宁芙抬眸,寒螭剑横在军报上,霜气凝成西城的地形图。
她的目光扫过李当归焦急的脸,又落在自己案头堆积如山的调兵竹简上。
\"西城籍将士共七十三人。\"她冷声道,\"若人人告假,螭吻军即刻溃散。\"
李当归的拳头攥得发白,却无法反驳。
宁芙指尖轻敲剑柄。
她当然知道青鸢在百草堂——那夜她亲手将调令塞给挚友时,青鸢还笑她\"婆婆妈妈\"。
可如今西城毒疫爆发,若青鸢遇险……
\"白泽。\"她突然开口,\"你带三队医兵去西城。\"
竹简\"啪\"地合拢,白泽躬身:\"正有此意。\"
宁芙又看向李当归:\"你留下。\"
校场角落,白泽站在李当归面前安慰他不必惊慌。
\"我以军师之名起誓——必护她们周全。\"
当白泽的身影消失在军营门口时,李当归忽然冲向校场,寒螭三式练得比任何时候都狠。
剑风扫过之处,青石板呼呼作响,仿佛要把所有担忧都冻在招式里。
宁芙站在了望台上,看着那个发疯般练剑的身影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穗玉环——内侧的\"不悔\"二字沾了晨露,显得格外清晰。
白泽踏入西城时,街道上已是一片哀鸿。
百姓们面色青灰,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红痕,如同蜈蚣爬行后的印记。
有人蜷缩在墙角,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;有人瘫倒在路边,双目翻白,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。
然而,令人意外的是——无人死亡。
\"毒被稳住了?\"白泽眉头微皱,指尖轻点竹简,墨迹游动,映照出病患体内的状况——虫卵仍在,却被某种药力强行压制,陷入休眠。
\"是百草堂的李家姐妹!\"一名老者颤巍巍地指向街尾,\"她们连夜熬药,才没让大伙儿毒发身亡……\"
百草堂内。
白泽推开百草堂大门时,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。
李灵芝正忙碌的分拣药材,李朱砂则跪坐在病榻前,为一名孩童施针。
青鸢抱剑立于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