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乔的手被张秋芳握住,像被两只大钳子钳住一般,紧得生痛。
她都不明白,明明瘦得弱不禁风的一个人,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!
“我还有办法吗?”
张秋芳眼巴巴的望着她娘,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。
程乔张了张嘴又闭拢。
到站了。
她把张秋芳拖下车,才发现她已经情绪激动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。
下车后身子甚至站立不稳,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。
“娘,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救救真真?”
“求你救救她!”
她不能让她的女儿离开她到遥远的地方去!
这几年城里到处都在说知青下乡的事,早些年还好,都说广阔天地大有所为,但现在却不是东家的闺女嫁给了乡下男人回不来了,就是西家的儿子回来又黑又瘦病病歪歪。
她一直在说服自己,她只生了真真这一个孩子,且孩子年纪小,还是农业户口下乡轮不到她。
但她只是无能为力选择麻木而已,并不是真的傻子。
去年起,大嫂就在为她大儿子免于下乡东奔西走,目光甚至时不时地扫向自己的女儿。
那目光里暗含的意味,任谁都瞧得明白。
虽然她二房只有杨真真这一棵独苗,但架不住她在杨家当不了家做不了主。
说不,谁听啊?
而且在杨家人的眼里,杨真真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,还是个没有粮本的拖油瓶,拿什么跟大嫂的儿子比!
她一直都明白,自己女儿早晚都会是大房兄弟下乡的替代品。
可她也没有办法,没人当面说起这件事时,她还能装聋作哑,假装不这事不存在。
现在娘把她的这层伪装戳破了,露出里面斑斑血肉,令她痛苦不已。
而且这次大嫂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工作,也没能如愿以偿,不出意外的话,她的大儿子下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
可她会乖乖就范吗?会不会立马就让真真代替下乡?
张秋芳越想越急,越急越怕。
“娘,我不想回杨家了,我不回杨家了,在那里我一天都熬不下去了,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