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被他这一眼看得麻麻的。
要是知道这个书记想的啥,她只会跟他说一句:你想多了!
程乔抛下一大家子,进屋去取了两把椅子来,分了一把给张本初,两个人置身事外的闲人一样,坐在那里等家里的几个人商量分配结果。
张本初的嘴开开合合,几次到嘴边的安慰之语又被咽回去。
这二婶子似乎,好像,并不怎么需要他的安慰。
做了好几年大队书记,调解过无数次家庭纠纷的张本初,都有些不会了。
每次他都是被人请去镇场子的,今天好像被人给镇了。
……
就在张家小院里闹闹哄哄要分家的时候,南县纺织厂家属院的一间四十多平方的筒子楼里,也不同往常。
“妈,我真的不可能看错,国营饭店里那个老婆子就是弟妹的娘家妈。”
“那老婆子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肉菜,得花好几块钱呢!就她一个人全吃了。”
“要说她家里没捞着啥好处我是不信的。”
说话的,正是国营饭店吃饭时,程乔的邻桌胖脸女人。
她正凑在一个高颧骨、吊梢眉的老妇人耳边,神神秘秘地道。
双眼还时不时的瞟向楼道里正做饭的干瘦女人。
“要我说弟妹娘家人真是的,有钱大吃大喝,就不知道接济一下女儿?”
“咱家就弟妹一人领不到口粮吃闲饭的,分出去的可都是咱们碗里的饭啊,您大孙子正长身体,可怜的天天吃不饱肚子……”
吊梢眉老妇人原本将信将疑的神情为之一变,“不管真还是假,你让老大得空了去乡下跑一趟。”
“别人家也有娶乡下媳妇的,谁家还不搂点粮食回来,也就这个败家精,这老些年了,连把青菜都拿不回来!”
这家,正是张秋芳的婆家杨家。
正对着她的背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是她的婆婆,凑着告密的是她妯娌。
杨家两个老的生了三个儿子,全都娶妻生子却只能蜗居在单位分的这间四十来平的小房间内。
偏偏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,对从乡下娶来的张秋芳优越感爆棚。
从不想当初是他们家老二伤了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