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到榻上。
屋内青烟缭绕,谢危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女子,整个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。
不知过了多久,谢危冷哼一声,眉头蹙起。
他拿起烛火,将烧了一半的衣裙再次点燃。
伤口处的血早已凝固,谢危猩红的眸子压抑着一股莫名的烦躁,在青烟燃起不久后才渐渐被压下。
不知何时,屋外的狂风暴雨早已停歇,只剩浠沥沥的小雨。
窗口翻进一道黑影,青岩带着一身的水汽和血气地跪在谢危面前,满身狼狈。
“殿下,是二皇子的人,他们杀死了兵器制造谷的半数奴隶,大多为平民百姓。”
“侯府和二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谢危眼里闪过一丝怒意。
“青砚呢?”谢危看向他身旁空着的空地,冷不丁问了一句。
“逃散时太匆忙,我们分散开了,不过他当时说,若是顺利潜入西夏,便去为殿下寻皇室的毒酒。”
“青砚若是跟着商队过去,应当是没问题,毒酒,他恐怕是拿不到的。”
青岩低垂着脑袋,“殿下,手下来报,司徒强的爹娘已经找到了,都放在天香楼的后院养着,平日里有人看守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谢危眼里投下一片冷意,“此人不必再留。”
“原本是图他一片孝心以为是可造之才,谁能想到这孝心也是假的。”
天香楼里莺歌燕舞,花红柳绿,丝毫不受暴雨影响。
司徒强踏着踉跄的脚步朝后院走去,门口的守卫没有拦他,他顺利进入了屋内。
那老两口颤抖着身体,跪在地上,嘴里念叨着上天保佑的字眼。
“非得手上有胎记才是你们儿子?”司徒强干笑着,眼里满是讽刺。
“早在常州城的时候,你们不就已经知道了吗,那个投井无人认领的尸首,就是你们的好儿子!”
妇人一脸痛苦地看着他,看着他一点点撕下人皮面具,露出一张陌生的脸。
“这些日子,我不是做得挺像的吗,怎么非得要闹这一出呢,我好好给你们养老送终不好吗?爹,娘?”
老两口盯着他手里滴着血的刀尖,尖叫着,求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