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明渊侧过脸，贴近沈玉瓷，低声道：“别怕。”
他呼出的气息拂过耳廓，带着清洌的檀香，和顾婉儿最新研制的香胰子气味一模一样。
沈玉瓷下意识避开些许，抑制住身心的不适感。
城门方向，暮色沉沉。
车轮碾过石板路，颠簸不休。
沈玉瓷身子随着马车晃动，手下意识攥紧了窗框。
季明渊就坐在对面，车厢狭窄，他颀长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隙。
他只是安静坐着，并未看她，可那份存在感过于强烈，压得她心口发闷。
另一辆马车里，方霓裳正襟危坐，眉头紧锁，张口想骂人却发现词汇量匮乏，转而连连叹了好几次气。
出了城门，官道旁的景物飞速倒退。
季明渊终于动了动，递过一个水囊，“喝点水。”
犹豫片刻，沈玉瓷最终接过，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微凉的指骨，迅速收回手。
“多谢。”
她别开脸，看向窗外，天色昏暗，很难看清周围景致。
前方出现一家孤零零的客栈，门前挑着褪色的幡子。
“停一下。”
沈玉瓷扬声，马车应声停稳。
她率先跳下车，季明渊紧随其后。
方霓裳也掀开车帘，带着几分探究跟了过来。
客栈大堂里光线昏暗，弥漫着一股劣质酒水和尘土混合的气味。
角落里，掌柜正和一个行脚商模样的人争执。
“……你这香胰子气味闻着是不错，可价钱太高了！”掌柜压低声音。
“掌柜的，这可是独门手艺，别处寻不到的！”
商人掂着手里一块淡棕色的香胰子，状似花瓣。
那香胰子的形状和颜色，沈玉瓷心头猛地一跳。
她快步上前，拿起商人手里的香胰子。
熟悉的檀香淡香，侧面还有个小小的“婉”字刻印。
“这是顾婉儿做的！”
沈玉瓷抬头，紧盯那商人，“你在哪里见过她？她人呢？”
商人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，“姑娘认识？这是我从一个丫头手里收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