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失魂落魄地看着沉睡的妇人,心如刀绞。
第二日,常州城城门口。
青石板上马蹄不安地踏着,时不时啃下城门边上的野草。
春桃叹了口气,“姑娘,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,再不走怕是误了时辰。”
原本要留春桃照顾娘亲,但李嬷嬷说自己一个人足矣,便让春桃跟着出发了。
车窗外的风带着露水的凉气,沈玉瓷忽而扯开半幅车帘,惊飞了落在车前的麻雀。
“再等一刻。”
原本寂静的街道也陆陆续续有了商客,笼罩在雾霭里的常州城渐渐明朗起来。
官道尽头的人流突然撕开豁口,月蓝裙卷着泥点子闯进视野,顾婉儿单手提着绣鞋狂奔,发间金步摇摇摇欲坠,甩出诡异的弧度晃得人眼花缭乱。
顾婉儿身后五十步开外,一辆紫檀木马车紧随,顾知府拼命抹着额头的汗珠,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,盯着前面失了体态的女儿。
“成何体统啊!”
意识到顾知府还跟着,顾婉儿停了下来,赤脚踏上马车踏板,足底沾着的灰尘簌簌落在马车上,留下一个脚丫印子。
“爹,我说过不用你这马车,我和沈姐姐坐一辆就够了!”
“胡闹!”顾知府抓着车窗的指节泛白,“你可知京城如今——”
“顾知府。”
沈玉瓷已经下了马车,晨光穿过树梢漏在她身上,头上白色的簪花格外醒目。
但是她光是立在那里,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。
自从沈家遭了变故,沈家姑娘沉稳了许多。
就连情绪激动的顾知府也下意识缓了语气,“小女顽劣,还请沈姑娘多照拂。”
“顾知府客气,应该的。”
“我来前可是不舍昼夜,才赶制出这一批成品。”
顾婉儿见自家爹冷静下来了,献宝似的,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木匣子,里面全是清一色的方块状物品。
这是初级成品,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一批已经很赶了。
沈玉瓷点了点头,“若是将来能刻上花纹或者制作成花朵状更好,现在这批可以作为初级实验品。”
“知我者莫若沈姐姐也!”顾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