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了在庭院名叫个不停,天工绣里静悄悄的。
沉默良久,琴女才报以歉意的笑,“考虑不周,不知掌柜收取多少定金?”
想来是受人之托,不解其缘,沈玉瓷倒也没有为难她。
“先付十两定金吧,若是有特别喜欢的款式,可以将图送来,明日这时候若是没有送来,小店就擅自发挥了。”
琴女更局促了,她慌忙从兜里掏出些碎银,数了数,刚好够。
“不必如此麻烦,掌柜自由发挥吧。”
接过银子,沈玉瓷思索了一番,“下个月的今日来取即可。”
琴女点了点头,先前看上的刺绣也不要了,仓促地离开了。
春桃目送着琴女离去,不解地看向沈玉瓷。
“小姐,我瞧你前些日子绣的百兽图挺好看的,本有制好的,为何要延上一个月呢?”
沈玉瓷手一顿,那些可是毒绣,自然不能轻而易举交给买主。
但她换了个说法,“给贵女制作的料子,自然是要顶顶好的,切不可偷工减料啊。”
话音未落,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了门口,从上走下一妖娆女子,面带愁容地朝店内走去。
“今儿才上了新料子,公主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谢昭阳脚步踉跄地踏入店内,眼眶通红,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。
她站定着,发髻有些凌乱,衣角沾着泥土,双手握紧,指节泛白。
正在整理刺绣的沈玉瓷抬头见她这副模样,快步走上前,扶住谢昭阳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沈玉瓷轻声询问,将她往内院带。
谢昭阳没有回答,只是任由她拉着,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,哪里还有公主的礼节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开口,声音喑哑哽咽。
“我的药圃全完了。”
沈玉瓷在她对面坐下,递过一杯茶。
谢昭阳没接,只是盯着桌面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“谁做的?”沈玉瓷将茶放到她面前,挨着她坐了下来。
“太子妃。”谢昭阳猛然抬起头,眼里带着未干的泪痕和压抑的怒火,“她让人把我的药圃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