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危点头,松开手,付钱,接过糖人递给她。
沈玉瓷指尖不经意触碰到谢危的手,像触电般,她迅速缩回手。
但谢危没说什么,只是将糖人塞进她手里,然后又重新牵住了她的手。
这一次,牵的是她的手掌,而不是胳膊。
指尖相触,沈玉瓷脑子瞬间一片空白。
夜市的灯火和吆喝声在她眼前糊成一片光晕,耳边只剩下轰鸣的心跳声,就像当初她趁着谢危昏迷给他喂药那般,面颊灼热。
谢危的手掌干燥温暖,包裹着她的整只手,带着她往湖边走去。
沈玉瓷暗骂自己不争气,明明上辈子都成过亲的人,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。
不就是帮他渡了几口药汤吗,不就是牵个手吗,有什么好害臊的?
思及此,沈玉瓷果真冷静了下来了。
但眼前的少年却停住了脚步,没有回过头来,声音顺着风递了过来。
“阿瓷不如就此停手吧,此去常州千里迢迢,生死未卜,一旦失败”
夜风微凉,吹醒了沈玉瓷的混沌的大脑,她感受到握住她的那只手骤然收紧。
“不可能的。”沈玉瓷看着手里的老虎图案的糖人,越发坚定,“殿下当初偷偷藏进沈家的毒绣,如今是后悔了吗?”
谢危猛然抬头看向身后镇定的女子,“青砚告诉你了?”
咔嚓——!
咬碎了的糖人化为一丝丝的甜腻在口中荡漾开来,沈玉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这时候谢危才反应过来,自己被套话了。
他轻笑一声,松懈下来时懒懒散散的,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“我在思仪山庄待了两日。”
谢危瞬间了然,脸上的笑意渐浓。
思仪山庄里没有上锁的地方,只要沈玉瓷想,她可以翻看任何东西。
那日她不过想去书房看看那个老旧的樟木箱子,无意间在里面看到了不少关于毒绣的草拟版和废稿,全部堆在箱子里。
那一刻她才明白,若是沈家真有这种刺绣,更早时候父亲就会教授她了,而不是随意压在桌下,甚至人为制造不少灰尘上去。
同时也彻底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