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黑风高,凉风呜咽,黑鸦站在树梢沙哑鸣叫。
城外客栈内烛火摇曳,映着男人慵懒斜倚的背影,他指尖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瓷瓶,眼皮都懒得掀。
地上跪着的商人抖如筛糠,汗水浸湿了背心,粘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“再说一遍,谁指使你的?”
谢危的声音很轻,却像冰锥扎入商人的耳膜。
商人捂住被匕首刺穿的左手,咬着牙道:“是是天工坊的掌柜,顾婉儿!”
一阵细微的嘲弄声飘过,似乎带着几分惋惜。
谢危慢条斯理地打开瓷瓶,一枚小巧的药丸跌落出来,竟是虫子的形状。
“南疆的宝贝,能让人生不如死,你想试试?”
商人猛然抬头,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枚虫子状的药丸,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
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像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“不不是她是”
商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,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恐惧地往后爬,疯狂擦掉嘴角溢出黑色的血,直到他眼中的光熄灭,他整个人软软瘫倒在地,再无声息。
一个普通商人,竟然提前服了毒。
谢危眸色如常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上前去将匕首抽了出来。
与此同时,天香楼雅间内。
一个锦衣华服,笑得像只狐狸的年轻男子放下了酒杯,听着手下的密报。
“殿下,谢危出现了。”
谢权笑意越深,“哦?两年了,他终于肯动了。”
“跟紧点,把上次的杀手带上,我倒要看看这野种是不是真命大。”
“喏。”
“对了,婉儿也在吧,把她请上来。”
忽而,谢权看向房檐,突然睁开了眼,厉声道:“谁?!”
蹲在地上领命的手下连忙起身,从窗户追了出去。
天香楼门口,马车上的少年手捧一本潮湿破烂的书埋头苦读,摇头晃脑颇为滑稽。
马车一阵轻微晃动,赵寒松瞥见青砚的面庞,面不改色地看着手中书。
“方大人,我今夜就起程,绝不耽搁,妻子我也不要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