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暑季眨眼来临,天工坊里的小院人影攒动。
赵寒松穿着一件湿透了的短衣,时不时用毛巾擦拭额头的汗珠,将一盆盆液态香胰子倒入各种木制模具里,然后将木桶放在一旁。
只见他拾起石头上的书卷,就地坐下继续翻看起来。
树荫下,沈玉瓷和春桃并排坐着,吃着蜜饯,盯着赵寒松看。
“小姐,咱不去看铺子吗?”
原本春桃是喊姑娘的,可见到那么多邻居恭维顾婉儿,顾婉儿又打扮得像个贵女,春桃心理不平衡了。
她看了看沈玉瓷,和刚来京城时候相差无几,像个小娃娃,索性改口叫小姐,好让沈玉瓷认识到自己不输于那顾婉儿。
沈玉瓷嚼着蜜饯,下巴朝看书的赵寒松扬了扬,“打听一下这赵书生一日工钱多少?”
春桃将蜜饯收了起来,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家主子,“小姐,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?”
“使不得,这话可不能瞎说,我是看他读书多,脑瓜子比咱机灵,让他帮个小忙。”
将信将疑的春桃回了一趟铺子,拿了点银钱,递给了赵寒松。
看到银子,赵寒松惊得护住了自己新买的书本,视死如归地看着春桃。
“这是何意?”
“我家小姐想买你一日,帮她个小忙。”
赵寒松目光转向沈玉瓷,盯着她那张生无可恋的娃娃脸,叹了口气。
眼看赵寒松放下了书,沈玉瓷连忙起身往外走,赵寒松赶忙追上。
“沈姑娘,沈掌柜,这事我真干不了,读书人怎么能骗人呢?”
店铺外的小巷子里,沈玉瓷瞪着气喘吁吁的赵寒松,目露凶光。
“给你十两银子,够你三个月工钱了,干不干?”
“这不是钱的事情,你给我万两黄金也不能干这骗人的勾当!”
沈玉瓷倒是小瞧这书生,竟然这般有骨气,她走到赵寒松跟前,几近威胁道:“你去了定不会后悔,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沈姑娘,你就别胡诌了,我赵某想要的是功名,人家侯府平白无故会给我一个功名,开玩笑。”
说罢,赵寒松就要转身回天工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