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来瞪着谢危。
谢危眼尾发红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良久他才悠悠开口:“听到这么咒自己的,你还是头一个。”
谢危死了娘,她沈玉瓷死了爹,本以为是同病相怜,结果听到他这么说更气了。
她扯过谢危的衣袖把眼泪鼻涕都擦了干净,完事后连忙退开一步,生怕被赖账。
沈玉瓷扬了扬下巴,“我帮你补绣,你同我合作,可别食言。”
谁知谢危那斯竟然笑了,突然凑到她耳旁低声道:“我若是食言,你好像也不能拿我如何?”
“你?!”
沈玉瓷她就是闲的,一朝真心袒露,换来殿下无赖本性?
错付了,她就不该自揭伤疤,京城里果然没一个好东西。
“想不到平日里沉稳的沈玉瓷原来是狐假虎威啊~你放心好了,这种事情我不会和别人说的。”
看着谢危笑得真心实意,沈玉瓷咬牙切齿,笑眯眯地应了一句。
“没想到三殿下私底下也会哭鼻子啊,你说出去也无妨,我最多给你衣服上多绣几只乌龟王八!”
谢危又恢复那副慵懒,云淡风轻的模样,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玉瓷,慢条斯理道:
“倒是提醒本王了,日后你若是要补绣就来这思仪山庄,本王会好好盯着你干活的。”
说罢,谢危抱起樟木箱,当着沈玉瓷的面放入了另一个箱子,然后上锁,拔钥,一气呵成。
沈玉瓷冷哼一声,抱着双臂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,“幼稚!”
谢危拍了拍手心的灰尘,心情很好地逐客了。
“沈姑娘,该回去。”
从角落里现身的青岩走到沈玉瓷跟前,“请。”
沈玉瓷跟着青岩离开了,在拐角处,她下意识回了头。
静静的山庄里,谢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黑色的背影,和偌大的山庄比,渺小得不值一提。
那一瞬间,沈玉瓷突然觉得谢危可怜。
据说谢危的娘亲是西夏人,被当今圣上私下赐死的。
临死前不赶紧逃跑,还在想着给儿子绣衣裳,谢危应该是怪她的吧?
若是没有给他绣衣,或许他现在就有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