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撞上。
“多谢殿下,我自己来吧。”
沈玉瓷赶忙低下头系披风,而后摸了摸脸颊,只觉得披风当真暖和,薰得她的脸都有些燥热。
马车停在一处山庄,门口有两名侍卫守着,牌匾写着思仪山庄。
听说谢危的母亲昭仪娘娘死得早,只是怎么死的沈玉瓷也不是很清楚,据说这山庄也是当今圣上赐予先昭仪娘娘的。
“沈玉瓷,你在看什么?”
空气里传来谢危的声音,沈玉瓷才把目光从牌匾上拔了出来,才发觉谢危早已走出好远一段路。
山庄里很安静,最终二人停在一间书房。
房内陈设素雅,一排排书架倚墙而立,案几上笔墨纸砚俱全。
谢危径直走向墙边一个半旧的樟木箱,打开的瞬间,一股久远的气息混着驱虫药的气味散逸出来。
只见他从中取出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袍,小心翼翼地展开。
那是一件月白色的锦袍,料子是上好的云缎,在窗户漏下的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袍子的领口与袖口处,绣着几枝含苞待放的兰花。
针脚细密,配色雅致,只是那兰花的叶子绣了一半,几根丝线还松松垮垮地挂在一旁。
看着那孤零零的丝线,沈玉瓷有些落寞。
“这是家母未完成的遗作。”
谢危一改往日慵懒,声音低沉了下来,带着几分怅惘。
他将案上烛火吹灭,将衣袍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素色桌布的木案上,沉默许久,将目光转向沈玉瓷。
“如何,能补吗?”
沈玉瓷伸出手,轻轻拂过那几近干涸的丝线,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,惊得她抖了一下。
针法象征着绣者心境,此阵法细腻精妙,温婉中却带着韧性,韧性里还带着某种决绝。
“先昭仪娘娘,在绣下这件衣袍的时候,恐已知必死”
沉浸在前朝古绣的绣技里的沈玉瓷自顾自地说着,
“虽民女会此绣技,可却没有这个心境,恐修复得了衣物却修复不了心境啊,殿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