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点打击着车身,顾婉儿还以为下雨了刚要伸手探查,被沈玉瓷一把扯了回来摁在刚刚刺绣的绸缎上。
“别看窗外,数数这牡丹有几层花瓣。”
血腥气漫进车厢,沈玉瓷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形。
黑衣人和顾知府留给她们的侍卫扭打起来,草丛里还藏着不少冷箭。
马车外挂着一道黑影,瞪大眼睛和她对视着。
将头埋进刺绣的顾婉儿盯着刺绣,嘴里发抖地念叨着:“一二三”
沈玉瓷摸出一枚银针,透过细微的夹缝,稍一用劲,就刺入了黑影的眼里。
黑衣人受刺,发出痛苦的嘶鸣,从马车上跌落在地。
草丛里的暗箭终于断了,沈玉瓷松了一口气,看向蹲在地上乖乖数花瓣的女孩。
“安全了,只是你爹送来的侍卫,大抵是全军覆没了。”
顾婉儿面色发白地看着沈玉瓷,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,应了一声,低下头继续数花瓣。
坐在外头的春桃惊魂未定地掀开帘子,“姑娘,有没有受伤?”
沈玉瓷刚要张口,目光越过春桃,看向远处的玄甲。
马蹄声踏破水洼,反光的玄甲在远处亮堂堂的,地上散落一地的黑衣刺客。
看来刚刚她们是被殃及了?
芦苇荡深处走出二十轻骑,为首之人玄色锦袍沾着泥浆,袖口绣着蟒纹,身上着一玄甲,容貌和谢危有三分相似。
乍一看那人气质和谢危竟然有五分相似,偏偏面上挂着夸张的笑容,带着不羁和放荡,更为张扬,倒比谢危更像经常出入青楼的浪荡子。
可偏偏那人却身着一身玄甲,沈玉瓷一眼就认了出来,这是挂着兵部尚书虚职的二皇子,谢权。
上辈子就是谢权高价从季明渊手里买下的制作方子,这辈子这么巧就让她给碰上了,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“此乃当朝二皇子殿下,来者何人,速速报上名来!”
沈玉瓷给自己和顾婉儿上帷幕,拍了拍顾婉儿,让她带上那一盒方方正正的肥皂,下了马车。
“见过二殿下,小女沈玉瓷,这是妹妹婉儿,家道中落,从江南千里迢迢北上讨生活,无意冒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