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本记录得很详细,从沈家开始建立绣坊到去年的流水账单和一些契约书。
每年年末,爹把账本盘算清楚后,把没有完成合约的信息记录在册,然后放入这个箱子里。
这个箱子里记录的都是对方毁约,或者中途双方意见不合中断合作,甚至是欠着沈家银钱始终未结款的。
光是没有成交的就有十多本,每一本就是一户人家。
欠得最多的就是林家庄,一直不曾补齐过银钱,还多次鸡蛋里挑骨头。
和林家开始合作的时候是六年前,林家打通皇宫的渠道是五年前。
而这五年,欠下的银钱竟然高达十万两!
林家怎会同沈家订购这么多衣物?
沈玉瓷翻开林家账本,自从五年前林家打通宫里的渠道,每年各个季节都会向沈家订上百件成衣,一年下来上千件。
莫非,林家其实是拿沈家的衣服当作是自家衣物,填充运入皇宫?
其实和林家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只是三个月前那次最为激烈。
双方互说狠话,几乎一刀两断的地步,林家竟然拉得下脸来收沈家衣物,更是验证了她心中猜想。
宫中贵女出事定然和林家有关,但沈家衣料一向严谨,断不可能出这种岔子。
只是眼下林家庄的老爷和季夫人都死于非命,一时难以验证。
沈玉瓷心烦意乱地合上账本,重新锁了柜子,放回原位。
这时候,春桃回来了。
“春桃?”
才打开门,春桃就站在门外。
看到南琳,春桃才提起关于沈雁回的事情。
“哎,出发前夕,老爷还说放账本的箱子被虫蛀了,拿出去晒晒太阳,后面南琳收了回来,才逃过一劫。”
否则就被大火烧没了。
沈玉瓷静默一瞬,岔开了话题,“七日后我准备起程去京城。”
春桃愣了一瞬,眼眶顿时红了,“姑娘,去京城路途遥远,奴想照顾你。”
可是眼下严氏昏迷不醒,沈玉瓷虽然也想带上春桃,但总归是要有人照顾娘。
南琳在一旁比划着,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。
“南琳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