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张丑醒来的时候是睡在满是露水的泥地里,那辆写着季字的马车就在刚刚被季明渊的奴仆牵走了。
沈家庄门口站着一道单薄的背影和一匹强壮的马,少女白色长裙上绣有精美的花纹,可偏偏上面却凝固了不少血迹。
“公姑娘,节哀。”
身后传来一阵声音,沈玉瓷慢了半拍才扭头看去,看到黄脸乞丐有些狼狈地从菜地里爬出来,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艰难往外挪动。
沈玉瓷盯着他看了半晌,上前将他扶起,靠到马匹旁,示意他上马。
“我带你去医馆。”
张丑点点头,因失血过多嘴唇有些发白。
医馆的老先生接待了张丑,想到这几日沈家的变故,有些担心地询问起来。
“沈姑娘,让老夫为你把把脉,你这面色也好不到哪里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沈玉瓷下意识拒绝,转过身就碰上了谢危。
“还是看看吧。”
少年一身黑衣,给他慵懒的气质添了几分冷意,反而让沈玉瓷觉得真实多了。
这是来追货来了?
沈玉瓷收回了目光,把手放到老先生跟前。
“家父允诺殿下的货,恐是难以交付,若是殿下不急,可等小女补绣给殿下。”
像谢危这样的雇主还不知道有多少,沈玉瓷还不能倒下。
老先生见沈玉瓷乖乖配合,连忙给她诊脉。
“无妨。”
谢危说完后就像一座山似的立在沈玉瓷身侧。
老先生凝神诊脉,半晌,面色沉重起来。
“沈姑娘,你前些日子应是感染了风寒,再加上这几日情绪起伏过大,内里虚弱不堪,老夫不敢开烈性的药,只能用温和的药材调理着先。”
沈玉瓷置若罔闻,只是呆呆道:“好。”
拿到药材后,沈玉瓷去看了一眼张丑,他大腿上的箭伤才处理好。
还没等沈玉瓷开口询问,张丑眼睛一亮,目光紧随沈玉瓷身后。
“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