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州的绣庄,还能影响常州的知府不成?”
这倒是沈玉瓷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,州与州之间,多少都有交情。
“苏州的绣庄是给当今皇室供锦绣成衣,咱家的料子不比他家差,人家是有本事能打通到宫里的渠道”
上次送锦绣去苏州绣市的时候,沈玉瓷是知情的。
那家绣庄嫌弃沈家庄的料子不好,还说严氏送来的绣女浑水摸鱼授了沈家的意,绣出来的成品和往常送来的大相径庭。
说来说去就是觊觎沈家庄的技术,却始终不得要领,从料子人力挑刺,娘亲不服,和她们大吵了一架。
“娘,她们真要是嫌咱绣品不好,上次你和她们吵那么凶,她们定然是不会买咱家的绣品的。”
说来也好笑,吵的时候惊天动地,最后严氏要走了,对方反而要买下那一车绣品。
一直在蛐蛐苏州那家绣庄的严氏被提点了一下,猛然清醒了不少。
“哎呀,瞧我一慌则乱,还是阿瓷厉害,果然听你爹的该是多带你出去走走,女孩子哪能整天窝在闺房,没病都能憋出病来了”
严氏像是触发了话匣子,滔滔不绝地讲着。
春风带着些寒意,吹起了车窗一角帘子,点点花香送入鼻息。
沈玉瓷杵着脑袋,看着娘亲,看着娘亲身后的春和景明,嘴角无意识扬起。
马车摇摇晃晃朝知府走去,阁楼上,一主两从注视着马车从闹市中远去。
“如何?”
“殿下,古籍刚送到就被沈家娘子发现了,她将书藏了起来。”
一旁的青岩瞪大了眼睛,看看汇报的青砚,再看看自家主子。
“殿下,那可是先昭仪娘娘的遗物”
谢危拨了拨腰间的玉笛,慵懒地靠在围栏上,脸上晕开一抹嘲讽的笑,“呵,无人能用的死物,才是真正的死物。”
青岩低着头对着木头青砚挤眉弄眼,可惜青砚眼皮都没动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