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东锡这是埋了个雷,要敢往上追究,就会得罪乡里和县里。
楼心月毕竟宦官人家出身,官场的那些潜规则,多少了解一些,因此她当即就不做声了,把目光投向赖青衫。
一切以赖青衫的决定为主。
倒在地上的病牛,喘了几口粗气之后,呼吸渐渐微弱下去。
苟二皮得意地笑了笑:“这牛快死了吧?我们已经派人去请锄田典了,赖青衫,你想想怎么交代吧?”
“这牛是病死的,又不是我杀的,我不用担杀牛的罪责吧?”赖青衫缓缓地道。
“呵,牛确实不是你杀的,可是被你养死了,你也得赔钱!”苟二皮冷笑了一声,“你知道一头官牛得赔多少钱吗?”
“这就不必你操心了。”
“哼,你这些天赚的钱都赔进去,估计还不够呢!”
第三屯的几个屯民,也得到了消息,陆续赶到赖青衫家里。
众人议论纷纷。
死一头牛,在现代人看来,并非什么大事,但在古代,尤其是在农村,意义可不一样。
而且还是官牛。
这就相当于,弄死了一只野生保护动物,担得责任不可谓不大。
“锄田典来了,让一让!”
熊二带着锄田典从人群中过来。
此刻,病牛已经完全没了生气,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,只有体温还是热的。
“锄田典,此人将官牛给养死了,按照规定,必须让他赔偿!”苟二皮立刻指认赖青衫。
锄田典先是上前检查了一下病牛,确认死亡之后,才问:“赖青衫,这牛是你养死的吗?”
“是。”赖青衫没有否认。
这让锄田典倒有一些意外,说道:“按照官定的价格,一头官牛值三十两,你得赔偿三十两,要是拿不出钱,只能加重你的税收了!”
“三十两呀赖青衫,你这几天打鱼,赚够三十两了吗?”苟二皮冷笑道。
苟东锡对锄田典说:“他家里还有一头水牛,如果拿不出钱,不如就将他那头水牛,罚没成为官牛,抵了这头官牛的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