桶内的板油和排骨,眼睛顿时直了起来,饶是村正家里,这年头也吃不上几回肉。
“肉哪来的?”
“买的,难道从你身上割的?”赖青衫好笑地道。
“娘之!你骂我是猪?!!”苟二皮愤怒。
赖青衫耸了耸肩:“我可没说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大牛,侯三!”
苟二皮喊了一声,两个魁梧的劳役立刻站在他身边。
有人撑腰,苟二皮腰板也是挺了挺,冷笑道:“赖青衫,上午你打了我,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!”
“你想怎么算?”
“你识相的话,把你桶里的板油和排骨给我,这件事咱们就算了了。”
“哟呵,你这算敲诈还是勒索?”
“你知道大牛和侯三因什么犯的事吗?他们可都是正经当过匪的人!”苟二皮颇有几分得意。
被发配过来助耕的劳役,十之八九都是罪籍,有些是被牵连的,有些则是自己犯过事。
赖青衫看着苟二皮的架势,这是准备动手抢了。
随即就把木桶放下,把扁担抽出来。
“怎么着?还真想动手?”苟二皮揶揄地笑了笑,“那可就别怪我欺负你了!”
随即把手一招:“把肉抢过来,今晚也给你们开开荤!”
别看大牛和侯三人高马大的样子,自从落到官府手里,也没吃过一顿好的。
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耗干了,每天谗肉谗得连做梦都流口水。
现在看到赖青衫带肉回来,二人眼睛都红了,等到苟二皮一声吩咐,就已经抢向了装肉的那只木桶。
赖青衫扁担猛地抽了过去。
侯三抬起胳膊,硬生生地扛了一下,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抓住了赖青衫的扁担。
一上手,赖青衫就能感觉出来,对方力气在他之上。
大牛则是直接过去抢肉。
贺兰墨闪电一般,一记鞭腿招呼过去。
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竟被一脚就给踢翻在地。
一旁观战的苟二皮无声地张了张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