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十几户人家。
不过都是本地土着。
黑汉带着赖青衫和贺兰墨,进了一座石头砌成的房屋。
有些阴暗的厅堂,坐着一位个头不高的老头,花甲之年,看起来却依旧很精悍,头上缠着一块白色的头巾,翘着脚,怀里抱着一只大碌竹做的水烟筒。
吞云吐雾之间,白老爹精光闪闪的眼神投来:“年轻人,你要吃哪一碗饭,就得守哪一行的规矩。”
赖青衫庄重地作揖:“小子初来乍到,如有什么冒犯之处,还请老先生指教。”
“呵呵,倒是挺知礼数。”
白老爹笑了笑,神色缓解了不少,说道:“好吧,那我就跟你说个明白,现在县里的整个鱼行都归我管,你既然要到县里来卖鱼,就得先来拜访我,懂了吗?”
“鱼行归你管?”赖青衫故作惊讶,“老先生恕罪,先前确实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一边的黑汉恶声恶气地道:“你小子装什么蒜呢?白老爹二十年前就是苍云县的渔牙主人,有衙门颁发的牙贴!但凡打鱼的谁人不知?”
“二十年前?前朝哇?!!”
赖青衫都懵了,你拿前朝的剑,斩本朝的官,那可还行?
白老爹黢黑的脸上,掠过一抹尴尬之色。
新朝初立,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,朝廷只能选择抓大放小,百官忙着国家大事,有关渔牙这点小事,根本就没空管。
因此白老爹还没领到新的牙贴。
“前朝怎么了?反正我们就认白老爹!”黑汉不管不顾地说,“只要你在鱼行,你就得交例钱!这规矩不能因你而破!”
“哦,那要交多少例钱呢?”
“十抽一!”
赖青衫也不含糊,从袖中把铜钱掏出来,数了一百枚,放在白老爹身边的小方桌上:“刚才我的鱼货卖了一两银子,这位黑兄也在现场,例钱是一百文,没错吧?”
白老爹没想到赖青衫这么爽快,眯起眼睛打量了起来,虽说穿着朴素,但身上自带一股莫名的逼格。
“你这年轻人倒是有点意思。”白老爹笑了笑,“黑汉,搬凳子去。”
黑汉看到赖青衫乖乖交了例钱,倒也没理由再刁难他了,点了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