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苏眨着眼睛,“大母的意思是说要知人善用,招纳人才不应拘泥于他们出身。”

    赵元溪眉眼一弯,“扶苏真聪明。”

    扶苏害羞地抿着嘴笑,手偷偷揪着他的被子。

    “你老师的想法是这个时代士人的普遍想法,但你要记着,这个世界上庶民才是绝大多数,秦国五百万人,能称为士的不过万余,庶民才是这个国家的根基。”

    扶苏迷迷糊糊点头。

    赵元溪轻笑,“时间不早了,你该睡觉了!有什么问题,我们以后再聊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大母,谢谢您。”扶苏眨着眼睛,小声道。

    赵元溪心都化了,忍不住亲了亲扶苏的额头,“不客气,我是你大母呀!好了!睡吧!”

    扶苏羞得半张脸埋在被子里,耳朵红红的,瓮声瓮气地应声,“嗯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赵元溪才洗漱好,淳于越便上门求见。

    “让他进来吧!”

    再次登门,淳于越眼中已没了之前的轻视,神情郑重,“太后娘娘,您昨日吩咐我做的教案,我已经写好了,还请太后娘娘一观。”

    这么快?

    哪怕赵元溪瞧他不得劲,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先生的工作效率。

    赵元溪接过那沓纸,才看了几页,眉头已皱成一团。

    淳于越见状心跟着沉了下去,直言道,“若是有问题,太后只管说便是。”

    赵元溪摸了摸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倒不是他写的不好,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,之前需要用字的地方不多,赵元溪凭着赵姬的那点记忆,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影响。

    可对上专业的文学大家写的文章,她肚子里的墨水显然就不够了。

    好歹她现代也是个农学博士,结果搁这成半个文盲!

    赵元溪心中不免哀叹,只能看向长今,“你来读给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长今上前几步,接过赵元溪手中的教案,眼中闪过一丝笑,缓缓开始读起来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很好听,如雪山融化的水,流淌在山中青草之间,冷冽中带着几分勃勃生机。

    赵元溪鲜少听见她说话,很多时候都是她说什么,长今便去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