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才刚刚开始
地底传来的震颤愈发剧烈,高湛握刀的指节泛白,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具被做成活祭的躯体。我拽住他颤抖的手腕,铜镜碎片突然迸发刺目红光,在血色法阵上投射出陆府地牢的画面——被继母设计、本该嫁给糟老头的陆贞,此刻正蜷缩在潮湿的墙角,铁链深深勒进她纤细的手腕。
“有人劫狱!”地面突然裂开缝隙,火光照亮仓皇奔逃的身影。陆真发间银簪掉落,在青石板上划出清脆声响,身后追兵的箭矢擦着她耳际飞过。高湛瞳孔骤缩,龙纹佩刀劈碎符咒的刹那,我将半块铜镜按在祭坛边缘。古老的青铜纹路亮起,时空仿佛扭曲,陆贞跌跌撞撞的身影竟与我们所处的祠堂重叠。
“小心!”我甩出银针钉住追来的侍卫,陆贞惊恐的目光与我相撞。她还未从变故中回神,高湛已揽住她腰肢旋身避开血蛭的攻击。少女绣鞋沾满泥浆,发间还别着朵枯萎的山茶花,这是她准备逃婚时采撷的生机,此刻却在妖异火光中显得格外凄凉。
“陆姑娘可知这面铜镜?”我扯下染血的帕子擦拭镜面,镜中浮现出陆贞生母临终前的画面。那年她将帛书藏进檀木匣,身后追兵的马蹄声震碎窗棂:“记住,陆家血脉是破局的关键”陆真浑身颤抖,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原来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“凤凰泣血”,竟与眼前这面青铜镜息息相关。
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娄太后的虚影踏着血雾浮现。她枯瘦的手指点向陆贞:“不愧是陆氏遗孤,连逃婚都能误打误撞闯进来。可惜啊,这具身体,哀家要定了!”话音未落,祭坛上的活祭心脏发出悲鸣,无数锁链破土而出,将陆贞困在血色牢笼中。
高湛挥刀斩断最近的锁链,刀刃却被诡异腐蚀出缺口。我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铜镜上,前世作为巫族天女的力量突然觉醒,镜中浮现出洛晴川经历的机关秘术。“看祭坛四角!”我大喊,“必须同时摧毁镇龙柱!”
陆真突然挣脱束缚,拾起地上的银簪刺向最近的镇龙柱。她本是聪慧之人,虽未习过武艺,却能凭借对机关的了解,巧妙避开血傀攻击。高湛与我各自应对两面,龙纹佩刀与银针交织成网,将扑来的邪祟尽数绞碎。
当最后一根镇龙柱轰然倒塌,娄太后的虚影发出凄厉尖叫。活祭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