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祁渊眼风都没往赵悦如身上扫一个,只不悦的道:“还要朕请你?”
赵悦如回过神,赶紧走到他对面坐下,“臣、臣妾……”
她实在不适应这么自称。
裴祁渊蹙了下眉,“禁声,下棋。”
赵悦如不敢再说话,只在心里盘算着,到底是让皇上两招,还是直接赢了更好。
她虽不在乎自身荣宠,但毕竟背后系着整个赵家,就算不为自己,也要在宫中博个一席之地的。
可刚下了几步,赵悦如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。
裴祁渊棋步老辣,神鬼莫测,不动声色的运筹帷幄,当发现时他已经割据半壁江山。
赵悦如认输。
又开。
又输。
赵悦如从开始的心不在焉到后来完全陷入解棋中,被裴祁渊打的毫无翻身之力。
直到五局后,她终于难堪的放下棋子,坦然的道:“皇上棋艺高超,臣妾自愧不如。”
裴祁渊下的也无趣,把棋子往罐子里一扔,“女子有你这样的棋艺已属难得,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古语说:棋局看品性。
赵悦如下棋的风格大开大合,不拘小节,冲阵时大有一股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”的决绝,带有极浓烈的英雄主义色彩。
以她这个年纪,有这样的胸襟,确实少见。
裴祁渊因着她的秉性,也难得好心情的与她闲话了一句。
“赵将军近来身子可好?”
赵家满门忠烈,在他龙潜之时便为大璃国驻守边关,一辈辈传至赵悦如的父亲赵长生这一代,仍是忠君为国,这就不易。
只是老将军在七年前的平羌战役中,身受重伤,再不能上战场。
现在接手的事赵悦如的兄长。
所以,裴祁渊对赵悦如比其他嫔妃始终高看一眼,也愿意多问一句。
赵悦如顿时像面圣的大臣般,拱手道:“蒙皇上挂念,家父一切都好,只是心中常记挂皇上,想有机会可以面圣。”
裴祁渊笑了笑,也似对待臣子般一抬手。
“不必多礼,老将军为国尽忠当是璃国功臣,若想见朕,给宫里递个折子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