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都难以为继。
江知晚不禁小心翼翼的撤了撤身子,试图把自己解脱出来。
可她刚一动就惊醒了他。
幽深的黑眸豁然睁开,似是从未入睡一般透着凌厉的警觉。
“你要去哪?”低沉的声音中还透着一丝刚醒的沙哑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江知晚被他看的不知该怎么作答。
正在踌躇间,只见他从容的收回手臂,一边披上外袍下床一边淡淡的道:“几年未见,你睡觉倒是不及从前安稳,若不是朕按着你,怕是你又要犯弑君之罪了。”
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,却像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间。
也如当头棒喝,打醒了她方才恍然如昨的误会。
她甚至以为……
江知晚不禁在心里自嘲的笑笑,随即古井无波的道:“罪妇睡姿不雅,让陛下见笑了。”
不等裴祁渊开口,又紧接着道:“罪妇昨日承蒙侍寝,今日还未饮过避子汤……”
言下之意不言而喻。
裴祁渊眼中的阴郁一闪而逝,紧抿着嘴角冷冷的看着她。
半晌,才漠然的道:“凭你,自然是不配留下朕的子嗣。”
他对门口的赵德挥了挥袖子,“去把避子汤端来。”
赵德心里不禁叹了口气,微微躬身应了个“喳”,便出门端上准备好的补身药送来。
江知晚正在心如死灰之际,他那句不配让她忍不住酸涩不已,哪还有精力去分辨碗里装的是什么,只看都没看便一口饮尽。
待赵德拿着空碗退出去后,裴祁渊才漫不经心的悠悠开口。
“画像你都看过了吗?朕让你拿主意,怎么迟迟没听到你回禀?”
他语气如闲谈一般,但一双犀利的黑眸紧紧盯在她脸上。
江知晚,要你亲自为朕选妃定位份,你可还会有一丝触动?
是悲?是泣?是妒?是怨?
而江知晚垂首敛眉,沉静的心如止水,平缓的应道:“罪妇看过了。”
却在无人看见处,手紧紧握着拳,连指甲陷阱肉里也恍若未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