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应了一声,赶紧指使着身边的小太监跑腿。
江知晚忙了半日,也是热的小脸通红,刚想去沐浴,就听裴祁渊道:“过来给朕研墨。”
她只好作罢,走到他身边先是往香炉里添了些香粉,才拿起墨块。
裴祁渊握着朱笔半晌未落。
眼前的一切都好似时光轮转到从前。
彼时也是如此,他处理公务,她在旁红袖添香,美好的似岁月停驻,让人心里泛着蜜甜,恨不得刻在石碑上。
可惜,过去终究回不去了,他们踏上的是不归路。
再回首时,只剩一声叹息和一句枉然。
“皇上,朝政上可是遇到了难事?”
江知晚见他半晌犹而未决,不免担忧的问了起来。
裴祁渊骤然回神,淡淡道:“后宫不得干政,江知晚,这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“是臣妾僭越了。”
她嘴上说着僭越,面上却没有半分惶恐。
裴祁渊快速批阅几份奏折,随即想到了什么,毫无征兆的抬头看了眼赵德,又看向东边。
赵德正眼观鼻,鼻观心的侧立在旁,骤然看见皇上的眼色忍不住愣了一下。
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,微微弯了下腰便退了出去。
走出偏殿,耳边的蝉鸣更响了一些。
小太监谄媚的凑到赵德身边,陪着笑问:“干爹有什么吩咐?”
赵德一甩浮尘,“去那些参汤来,咱家要去趟东偏殿。”
东偏殿之前供皇上休息的地方,故而雕栏玉砌金碧辉煌,一用一物都是上上佳品。
只不过,如今裴祁渊拨给霍肆养伤,下面的宫人难免惫懒一些。
所以赵德走进来的时候,只觉得一阵闷热的喘不过气。
霍肆正坐在椅子上看书,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粗狂的脸滴落,隐没在贴着胸肌的麻衣里。
“霍公子在看书啊?”赵德笑着招呼了一声。
霍肆赶紧站起来,迈着大步走到近前,拱手道:“赵公公。”
赵德谦逊的侧了侧身子,让开礼节,笑道:“霍公子别多礼,咱家可受不得。”
说着,便回身,从小太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