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紧招呼小太监。
孟百川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对卧龙凤雏,不由得砸吧砸吧嘴道。
“你们两个亡命鸳鸯,一个赛一个的求死啊。
男的嘛剧毒侵体,身子没养好就上战场,撒着欢的寻佳人。
女的嘛五内郁结,眼看就要一口气憋死过去了,却偏偏为了郎君万事皆忍。”
孟百川摇了摇头,“啧啧,也就是老夫好心,不然,十条命都不够送的。”
赵德在旁听的汗流浃背,忍不住劝道:“孟神医,您就少说两句吧,皇上什么时候能醒啊?”
孟百川“哼”了一声,“且等着吧,就快了。”
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一般,裴祁渊很快就睁开了眼睛。
孟百川不冷不热的说起风凉话,“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吗?还敢大动肝火,我看你要是照这么下去,赶紧写道遗旨传位吧。”
裴祁渊对他的阴阳怪气早就习惯了,只看着江知晚问:“她什么时候能醒?”
孟百川叹了口气,“等着吧,她最近劳身伤神,又病了这么一场,你就让她好好歇歇吧。”
裴祁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孟百川果然是神医,只几针下去便退了烧。
他的心也放了下来。
眼神不经意扫见她枕边的香囊,忍不住伸出手拿了过来,准备放进广袖里,可想到霍肆的话,却又硬生生的顿住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香囊上的花纹,须臾又放回到她枕边。
起身下了床,对孟百川吩咐,“把她治好。”
说罢,便走了出去。
而孟百川却没有应声,蹙着眉盯着那个香囊看,微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芒。
出了大殿,裴祁渊看着漫天夜色,顿下脚步。
赵德忙弯腰走了过来,“陛下可要用膳?”
裴祁渊眼中精芒之色一闪而逝,淡淡道:“摆驾吧,朕去佛日楼看看太后。”
赵德垂下眼睛,拖着长音应了个“是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