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晚站在屋内,听着外院两个丫鬟窃窃私语,缓缓闭上双眼。
裴祁渊得知她已清醒,当即将她唤宫殿。
前往宫殿的路上,江知晚回想着半月发生的每一桩事。
踏入殿内,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,良久,才问道,“两日前忽然高烧不退,是见了你父亲?”
江知晚听到这话,神色微怔。
她那日不过就在旁远远瞧了一眼,他怎么会知道?
江知晚屏住呼吸,小脸惨白道,“罪妇自知罪孽深重,不敢见爹娘,这些事皆是我一人所为,江家人都不知晓。”
男人唇角一勾。
“江知晚,为了保你那家人,你倒真舍得这条贱命!”
她抬起头,看向上面帝王的侧颜,听着自己鼓点般咚咚作响的心跳声,沉了良久。
“陛下,罪妇还有一事,求您成全。”
男人眉头一锁,两人四目相对。
她的嘴里从来都只会为了别人。
先是霍肆,后是江氏一族,从没有自己。
在一瞬,裴祁渊的眸子又恢复最初的冷戾:“若说些朕不爱听的。”
江知晚失笑抬眸,眸底是一片自嘲:“陛下,这事不会让您为难。”
“罪妇身份卑微,本不该出现在宫内,朝堂内外因为我怨声载道,如今父母回朝……恳求陛下,给我一个痛快。”
死,她只求一死!
裴祁渊瞬间浑身僵住,薄唇紧抿成线,无声与她对视。
江知晚看着他那冷冽的面容,顿了顿,鼓起勇气开口道:“陛下。”
“闭嘴!”
裴祁渊从殿上走下来,一步一步,像是践踏在她的心上。
或许,过了今日,自己就再也瞧不见心上郎。
过了今日,她就解脱了。
江知晚,缓缓闭上眼,等了片刻,却并未等到那熟悉的出鞘声。
她疑惑睁开眼,却看见裴祁渊赤红着眼,站在她身侧。
他抓住她的手臂,江知晚这才发觉男人的手掌冰得可怕,哑着嗓音质问道:“你又在耍什么花招?”
“还是说,想以死相逼,出宫见你的情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