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挪开了目光。
坐在一旁的时薇忍不住低声说道:“我以为王爷在生气的,没想到,竟然还是帮了咱们!”
夏简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,良久以后才说道:“天一亮,便安排船只,尽快送素玉离开汴京!”
时薇顿了顿,随后说道:“小姐是担心贺兰辞回过神来找素玉的麻烦?”
“永昌侯喝多了酒,未必记得今日的人是素玉,但是醉香楼人多眼杂,难保不会有人知道些什么,不如趁早将她送走,以免横生枝节!”夏简兮低声说道,“她与方娘子本就相熟,想必方娘子会愿意照顾她的!”
时薇了然:“时薇明白!”
牛车在前头缓缓的走着,后头的秦苍便慢慢的跟着,即便是深夜,也让人足够安心。
那一晚,回府后的夏简兮,换下了一身衣裙,睡了自打重生回来以后,最安稳的一觉。
而那一晚的永昌侯府,却是灯火通明。
拿着永昌侯令牌得下人一趟又一趟的去太医院请人,汴京城中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也是来了一个又一个,最终却也只能摇着头叹着气转身离去。
贺老夫人的惨叫声是一阵接着一阵,而刚刚被贺兰词从醉香楼抬回来的的永昌侯,则是半靠在椅子上,满面通红,浑身酒气,俨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。
贺兰辞眼看着大夫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府里走出来,脸色也一点一点的越发沉重。
直到太医院的院正出来,一直黑着脸的贺兰辞才走上前去,恭恭敬敬得行了一个晚辈礼:“陈太医,我祖母她可还有救?”
陈太医将手里的药箱交给身边的书童,随后颇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老夫人年岁大了,本就受了气,气急攻心,又摔了这么一跤,脊柱都折断了,屎尿不禁,便是华佗在世,也难以治愈了!”
贺兰辞原本就称不上好的脸色,顿时变得更难看了。
陈太医见她脸色发白,以为他心系祖母安康,便轻声安慰道:“好在老夫人这些年吃得好,用得好,身子骨养得也还算硬朗,只要好生照料,还是可以终老的!”
一句好生照料,费得却是万般的心力。
白着一张脸送走陈太医的贺兰辞,一回头,便瞧见了因为醉酒而昏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