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后,人群也差不多就散了,裴大伯娘可记得苏婉婉刚才怎么敲吴三娘脑袋的,拧着裴耀祖的耳朵走了,打算之后再找机会下手。
人都走了,苏婉婉把院子门关好,只觉得有点不尽兴,她还想给周禅月的脑袋上来几下呢。
她回到屋里,见裴长风歪歪扭扭躺在床上,“嘶”了一声,难道是有人刚才趁乱进来了?
她把裴长风扶正,没什么好气地道:“你那什么三姨也不是个好东西,他们都图你的钱,只有我是真心实意对你好,就这样了都还尽心尽力伺候你,要是你醒了要去和那个什么周禅月再续前缘,我就把你剁了!”
说着,苏婉婉挥了几下手,做出要砍他的样子,“把你剁成一段一段的喂狗!”
她可是说到做到,发誓对负心汉绝不手软。
这夜屋外蝉鸣聒噪,苏婉婉怎么都睡不着,她决心不再等了,明天一定要去镇子上请大夫来给裴长风看病。
屋里熏过艾草了,蚊虫倒是不多,不过闷热得不行。
苏婉婉起身点了灯,然后开始数银子,还是那四两银子,数来数去都是这么多。
四两银子说起来不少,够寻常人家一年多的开销了,但在药铺却是禁不得花,她得好好盘算一下怎么用。
苏婉婉坐在椅子上,光洁的后背上只有一条细细的绳子,正在唉声叹气地扇扇子。
蒲扇已经都缺了两个口,屋内是暗淡的,没有一点鲜明,只有苏婉婉是柔和婉约的,她的存在,像是天上的月落入人间,恰好撞进了裴长风的心口里。
苏婉婉大致算了一下之后要用钱的地方,然后收了扇子准备睡觉,一转头就和一双点漆一般的清冷眸子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