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薇的眼睛还有些红,“我没想到他会在外祖的寿诞上做这种事……”
“不过是个小插曲,你也莫要自责。”外祖并不放在心上,“旁人出去议论也不敢说什么。”
辛久薇点点头,眉眼间还有些忧愁。
外祖看了她一会儿,道:“往年我差人到颍州,回来都说你中意那祁淮予中意得紧,你父亲也依着你。但从今日之事看,他实非良人,你可要想清楚。”
辛久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,“外祖,来时我也说过,我与他没有关系了,其实就是因为……就是因为……”
她像是又想哭,连忙那帕子擦了擦眼角,“我早已看清他是什么人,从前不过是我瞎了双眼。”
“好了,莫要再哭。”外祖慈爱地说,“幸亏还未定亲,如今看清也为时不晚。”
辛久薇点点头,她想趁机修复外祖与父亲的隔阂,便顺势说道:
“外祖,父亲这些年什么都依着我,并非他没有自己的想法,而是他对我心中有愧。”
她垂下眼,语气多了一些发自内心的忧愁。
“薇儿与姐姐兄长也时常想念娘亲,可我们想娘亲时,还有互相之间可以说说话,还有奶娘、丫鬟们倾诉,但父亲没有……他是辛氏的族长,许多事都只能憋在心里。”
“逢年过节,还有娘亲的诞辰与忌日,薇儿都时常见到父亲独自饮酒,有时对着月亮说话,说着说着就哭,我小时候不懂,总在这时候去找父亲,父亲擦了眼泪便来抱我,从不说一句重话。”
“外祖,我长大了,经常会觉得,父亲对我们万般纵容,都是因为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,他对娘亲有愧。”
辛久薇抬头想看外祖,可一对上老人的眼,就真切地落了泪。
“可若按照父亲将责任揽过去的逻辑,娘亲是为了生我才离世的,那真正该为娘亲去世赎罪的,难道不是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