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悠漓穿过寂静的后院,脚步无声。
月光被乌云遮蔽,只留下模糊的轮廓。
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
她回到自己的小院。
推开门,屋内的黑暗仿佛有实质,将她包裹。
她没有点灯,早已习惯了在暗处视物。
静静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。
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银针的冰冷触感。
也残留着柳如意腕脉那微弱却执着的跳动。
那个孩子,暂时是保住了。
可她心里,却沉甸甸的,不见丝毫轻松。
柳如意苍白的面容在她眼前一闪而过。
还有那双惊惧不安的眼睛。
这府里的水,比她想象的还要深。
保住一时,又能保住多久?
远处隐约传来喧哗。
是从前院的方向。
起先是压抑的争执,很快拔高了些。
有急促凌乱的脚步声,还有家丁低沉却严厉的呵斥。
“二爷!老太爷有令,禁足期间不得外出!”是管事老陈的声音,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您就行行好,别为难小的们了!”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在旁帮腔,听着快要带上哭腔。
听起来,唐陨枫像是要硬闯。
“滚开!”一个含糊不清的怒吼传来,似乎还带着酒气。
“我自己的府邸,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!”
“谁敢拦我?!反了天了!”
听动静,似乎还推搡起来了,伴随着几声闷响。
“二爷,您息怒!”老陈的声音更急切了,“这是老太爷的死命令!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!”
“谁放您出去,谁就得挨板子,您体谅体谅!”
“大门钥匙在老太爷那里收着呢,小的们也没办法开啊!”
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拦着,场面听起来颇为狼狈。
慕悠漓微微侧耳。
唐陨枫。
这位二爷,还真是不安分,精力旺盛。
禁足?看来老太爷这次是动了真格。
她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,露出一丝冷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