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坑洼不平,四周杂草丛生,比人还高。
月亮门破败得只剩下轮廓。
穿过门洞,一座孤零零的院落出现在眼前。
院墙斑驳,几间厢房的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,只留下一扇虚掩的房门,透出一点微弱的昏黄光线。
院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劈好的柴禾,还有一个石墩。
慕悠漓屏住呼吸,放轻脚步,缓缓靠近那扇虚掩的房门。
门缝里,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,正对着油灯坐着,一动不动。
正如唐豆豆所说,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。
她轻轻推开房门。
吱呀——
老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屋内的背影微微一颤,却没有回头。
慕悠漓走了进去。
房间很小,陈设简陋至极,只有一张硬板床,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,以及那人坐着的凳子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霉味。
她走到那人侧面,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
半边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,像是被火烧过,又或是被利器划过,皮肤皱缩扭曲,五官都有些移位,看上去确实可怖。
另外半边脸虽然完好,却也布满了皱纹,眼窝深陷,透着一股死气沉沉。
这就是唐豆豆口中那个“脸上坏掉了”的婆婆。
慕悠漓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地观察着。
那婆婆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在意,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,浑浊的眼睛盯着桌上那豆如萤火的油灯。
她是在装傻,还是真的对外界毫无反应?
慕悠漓尝试着开口。
“婆婆?”
没有回应。
她又走近一步。
“您……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依旧是死寂。
慕悠漓皱起眉。
看来,正如豆豆所说,她不仅毁容,还是个哑巴。
或者说,至少是不能正常交流。
她走到桌子前,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纸笔。
桌面上空空如也,只有油灯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