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间腥甜翻涌的瞬间,滚烫的泪先一步夺眶而出,“云程……别喝……”
男人硬下心肠,咬牙道:“柔云,你真的爱我吗?”
苗女微怔。
男人:“你放了我吧,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,她们不能没有我。是我对不起你,我给你磕头道歉,你不是说爱我吗,爱我为什么不能放手呢,柔云……”
他决绝地挥开苗女的手,将递到面前的黑水一饮而尽。
苗女弓着身子剧烈呛咳,血沫混着泪水顺着下颌滴落。
她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,呛咳道:「巴、巴代雄。」
白银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苗女双眼空洞,「汉人最是无情。」
她流着眼泪,艰难地问白银嵘。
「是我错了吗,我想留住他,我错了吗……」
白银嵘没有说话。
苗女:「我好后悔……我不应该出寨子,不应该在熟寨逗留,遇到他……」
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,身体宛如枯竭的河流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。
男人即将跑出寨子,他心跳得越来越快,用手不住的扣着嗓子,想将那一碗黑水吐出来。
胃部翻涌,喉间火辣辣的。
他弯腰吐出一大堆带血的虫子,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。
这是什么?
他怎么吐出虫子了?
“程云……”
身后传来一声呼唤,程云太阳穴像是被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,颅骨内部传来细密的碎裂声。
“程云。”
苍老了几十岁的苗女摇晃着走过来,握住了他的手,轻声道: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男人眼眸蒙上一层浑浊的雾,他张了张口,涎水顺着歪斜的唇角滴落在衣襟上。
苗女道:“听话,回家。”
男人嘴角挂着不合时宜的傻笑,“回家……回家……”
芸司遥站在二楼窗口,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。
白银嵘低低地咳嗽一声,手捂住腹部,脸色变得更白。
他给那个外族人喝的,是痴蛊。
负心而痴,那男人如果真对怀孕的妻子情根深种,这蛊便会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