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三的杀猪刀刚拔出来半截,就被李道士的定身符贴了个正着。
林阎揪住他后领甩进草垛,拳头落在软肋上时故意收了三分力——他要的是教训,不是人命。
刘三疼得在草垛里打滚,腰间的钱袋\"哗啦\"掉出些东西:半块带血的玉璜,和张婆婆描述的镇妖碑拓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\"够了?\"林阎拍了拍手,转头看向老乞丐。
那老乞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,身上的破棉袄无风自动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寿衣。
他弯腰捡起刘三掉落的玉璜,浑浊的眼珠突然变得清亮,\"小友够仗义,那废弃磨坊的钥匙,该是你的了。\"
话音未落,老乞丐的身影突然散成一团黑雾,只余下那只缺了口的粗瓷碗。
林阎捡起碗,发现碗底刻着行极小的字:\"月上柳梢头,鬼门开半扇\"。
白狐仙凑过来看,突然抽了抽鼻子:\"他身上的阴气像是从镇阴珠密室里传出来的。\"
夕阳已经沉到山后,废弃磨坊的轮廓在暮色里若隐若现。
那是座青砖砌的老房子,屋顶的瓦缺了大半,门扉半开着,露出里面结满蛛网的磨盘。
林阎握紧破邪剑,能感觉到生死簿残页在发烫——青铜鱼的图案变得清晰了些,隐约能看见鱼尾的纹路。
\"走。\"他看了眼身边的同伴,白狐仙的狐耳竖得笔直,李道士的符袋在腰间轻晃,张婆婆把那枚檀木珠子攥得发白。
山风卷着不知哪里来的纸钱刮过脚边,磨坊里传来\"吱呀\"一声,像是有人推开了尘封多年的木窗。
他们不知道的是,此刻在磨坊的梁上,正盘着条碗口粗的蛇。
蛇眼里泛着幽蓝的光,蛇信子舔过梁上的刻痕——那是三枚钥匙的图案,青铜鱼、骨簪、半块玉璜,正随着蛇信的颤动,缓缓渗出暗红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