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阎的指尖在玉佩碎片上摩挲,那些蛇形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灰,像活物般顺着他的掌纹攀爬。
白狐仙扶着张婆婆的手忽然收紧,狐尾在身后不安地扫动:“这玉里的怨气比溶洞里还重。”
“幽泉教……”张婆婆的声音发颤,枯瘦的手指抠着白狐仙的衣袖,“五十年前我在金山寺扫塔,老主持说过,那教专收横死的孤魂,用活人血祭养怨气。他们的信物……是蛇衔骷髅纹。”
林阎的瞳孔微缩。
他想起三个月前在“黑蛸号”鬼船副本里,船舱暗格里刻着的古碑,那些扭曲的符号与这玉佩上的纹路,竟有七分相似。
当时他被鬼船主追得跳海,那古碑上最后一个符号还没来得及看清——此刻再看这蛇纹,分明是古碑符号的简化版。
“去青牛镇集市。”林阎把玉佩收进怀里,“邪修要活动,总离不开烟火气。”
青牛镇的夜市比他想象中热闹。
糖葫芦的甜香混着卤煮的腥气飘在半空,卖艺的耍猴人敲着铜锣,货郎的拨浪鼓“咚咚”响。
李道士摸出张黄符贴在陈书童后颈:“小娃娃跟紧了,这地儿脏东西多。”
陈书童缩着脖子点头,眼睛却滴溜溜转。
他本是来山里收山货的书生,误打误撞进了溶洞,此刻倒比谁都认真——许是被鬼吓怕了,偏要争口气证明自己不是累赘。
“林大哥!”陈书童突然拽他衣角,声音压得极低,“那个穿月白衫子的!他腰上挂的……和您那块玉佩好像!”
林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街角茶棚下,一个三十来岁的商人正跷着二郎腿喝茶,靛青缎子马褂上绣着金线云纹,腰间玉佩用红绳系着,蛇衔骷髅的纹路在灯笼光里若隐若现。
“盯着他。”林阎拍了拍陈书童的肩,“别跟太近。”
商人喝完茶,付了铜钱便往镇外走。
林阎一行人散在人流里,白狐仙化作普通农妇模样,李道士摇着桃木扇装成游方客,陈书童抱着个布老虎玩具,倒真像个出来买零嘴的小少爷。
商人拐进一条青石板巷,门楣上挂着“松风居”的褪色木牌。
林阎正要跟进去,白狐仙的狐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