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啸的话让温聆心神一怔。
冷风拂过，她面无表情地凝视他冷峻的侧脸，“我不接受任何人生前说死了之后的委托。”
明啸死，她也有可能会置身危险。
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明啸养在身边的女人，他若是出了意外，她也逃不掉。
届时她还得保命，哪有时间来替他守这一座碑。
兴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平静，明啸陡然低笑一声，“温聆，有时候你绝情得连我也不得不惊叹。”
“事实而已。”温聆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，“就到这吧，明先生。”
明啸朝她伸手，“到我面前来。”
温聆一一照做。
她站在他的身前，稍一往后，后背就能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。
她很少会这么正式的祭拜一个过世的人，即便是自己的母亲，她也只会站在墓碑前一直看着，一看就是几个小时，直到太阳西沉。
温聆双手合十，对着沈月柔的碑拜了三下，随后挺直脊背。
明啸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发顶，“没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温聆淡淡回答。
她不是会对着一堆枯骨喃喃自语的人。
更何况，这是明啸的母亲，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忽然，温聆感觉脸上一凉。
她抬手轻轻触碰，指腹上留下一袭水迹。
雪花飘扬着落下。
在明啸生日，沈月柔下葬这一天，帝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一切就像是刻意安排好那般。
温聆察觉到身后的人提步往前。
明啸靠近石碑，抬手轻抚右下方的太阳纹路。
她再一次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名为“脆弱”的神色。
她忽然不敢看此时的明啸，好似她窥探到了她不该看的东西。
温聆移开视线，静静地等待这场只有她和明啸参与的葬礼结束。
等到地面上积了一层薄雪，明啸高大的身影才转向她。
昏暗的天色下，他的眼角一片赤红。
走出园林，温聆接到了明悦的电话。
她抬眸看了一眼已经坐进黑色宾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