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更浓，萧策僵硬的身子终于动了动。
他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，唇边扬起一抹释然的笑，“温聆，你要怎么说服明啸保我？”
温聆玩手机小游戏的动作挺住，“不用我开口，他不会亏欠任何人。”
听着她这句和夸奖没什么区别的话，萧策的喉间仿佛被撒了一把粗粝的沙子，硌得他难受至极。
“好，我救明悦。”
他做了决定。
“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萧策缓步上前，在温聆身前单膝跪下，满目虔诚。
“如果哪天我不幸死在了外面，希望你能送我最后一程。”
叛徒的下场，自古就只有这么一个。
温聆平静地和他对视，“有明啸在，你死不了。”
这一秒，她才发现她竟是这么信任那个男人。
萧策还想说什么，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。
“算了，就当是你对我的祝福吧。”
他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，抬手摘下左耳上的耳钉。
温聆垂眸，看见他满是伤口的掌心上，躺着一枚星星形状的耳钉。
“你跟着我的第一年，在枪击大赛赢得第一名，你将奖杯上的钻石抠下来送给我，我担心弄丢了，就做成一枚耳钉一直戴在身上，现在，我似乎已经没有资格再戴下去。”
萧策如鲠在喉。
温聆凝视半晌，抬手将耳钉拿走，“你说得对，确实没有资格,那时的你是苍狼，是我们的首领，现在的你，只是一个通缉犯。”
她站起身，从他身前掠过，“师傅，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。”
客厅的门被打开又关上。
温聆走出公馆百米后又停住。
路灯下，掌心里的钻石耳钉在熠熠发光。
她眸中神色微动，将耳钉随手扔在路旁。
叮——
耳钉在地上弹了几下，最后落入街边下水道的缝隙落下去。
客厅里，萧策还跪在沙发前，一滴眼泪砸在他的掌心里。
树影摇晃，落地窗前，高大矜贵的男人脚边已经堆积了数个烟头。
烟草味在整个房间内缓缓蔓延，气氛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