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,这个曾经强盛的王朝,如今就像秋风中摇曳的烛火,随时可能熄灭。而羌人的叛乱,不过是压垮骆驼的又一根稻草。
新任刺史王芬正在整理行装。他是个清瘦的中年人,眉宇间透着读书人特有的固执。
“家主,朝中有人反对您的任命。”家仆小声提醒道,“听说张让那帮人”
王芬摆摆手打断了他:“国难当头,个人得失算不得什么。”他拿起案几上的一封书信,那是中常侍吕强秘密送来的,“宦官中也有明白人,知道大汉到了存亡之际。”
他将书信凑近烛火,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。
“准备车马吧,”王芬对家仆说道,“明日一早出发。冀州是东方重镇,不能再乱了。”
三日后,当皇甫嵩率领疲惫不堪的军队向西开拔时,王芬也轻车简从踏上了赴任之路。两人在洛阳城外十里长亭不期而遇。
“皇甫将军。”王芬拱手行礼,清瘦的脸上满是忧色,“此去西北,凶险万分,还望保重。”
皇甫嵩苦笑着还礼:“比起战场上的明枪,王使君要面对的官场暗箭更为凶险啊。”
两人相视片刻,竟同时长叹一声。他们都明白,这个曾经强盛的帝国已经病入膏肓,他们的努力或许只是延缓它的衰亡罢了。
夜更深了。洛阳的未央宫中,刘宏在龙榻上辗转反侧。西北的烽火,东方的隐患,朝中的党争,后宫的倾轧所有这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在似睡非睡间,他仿佛看到了高祖刘邦在看着他,眼神中满是失望。
“朕朕尽力了”刘宏在梦中喃喃自语。
窗外,一颗流星划过夜空,转瞬即逝。就像这个曾经辉煌的王朝,正不可阻挡地滑向深渊。
冀州,渤海南皮城太守府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房的地板上,袁绍放下手中的竹简,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。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他的贴身侍卫张骁快步走入,单膝跪地。
“主公,洛阳传来消息,王芬被任命为冀州刺史,诏书已经下达。”
“终于来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。
张骁抬头,看见主公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