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药",看他日日期盼又日日失望的样子。”
许攸眼中精光一闪:“原来如此!那药石无效的绝望,怕是比刀剑更伤人。”
“正是。”袁绍给自己斟了杯酒,“我何必让将士们白白送死?张角熬不过这个夏天。届时群龙无首,广宗城自会开门请降。”
城外军营井然有序,而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广宗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,张角裹着厚重的毛皮大氅,枯瘦的手指紧抓着栏杆。
八月的晚风对他来说已是刺骨寒冰。他的弟子捧着刚煎好的药汤,忧心忡忡地看着师尊。
“师尊,地公将军差人送来的灵芝”
张角接过药碗,手抖得厉害,黑色的药汁洒在青白的手背上。“又是假货?”声音嘶哑如锈铁相磨。
他的弟子低头不语。
自从袁军围城,北面那条秘密通道送来的所谓\"灵药\",没一样能缓解师尊的怪病。他怀疑是袁绍故意让人投放假药,但不敢明言。
“罢了。”张角一饮而尽,随即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很快浸透暗红血迹。“城外可有动静?”
“袁军只是围着,像在等什么”
张角突然大笑,笑声最终化作一阵可怕的喘息。
“他在等我死!”他猛地抓住马元义的衣襟,“传令下去,明日开坛做法!我要让袁绍看看,太平道还未绝!”
然而当夜张角就高烧不退,浑身烫得像块火炭,却不住地喊冷。道童们轮流用冷水浸湿的布巾为他擦拭,却见师尊的脸色由红转青,唇边不断渗出黑血。
同一轮明月下,袁绍正在营帐中与许攸对弈。
“张角近日可有异动?”袁绍落下一子,状似随意地问道。
许攸轻笑:“据探子来报,他打算明日开坛,鼓舞城内士气呢。”
袁绍手中棋子“啪”地按在棋盘上:“垂死挣扎。”他抬头看向许攸,“传令下去,明日所有将士整装待发,但不许妄动。我要让张角耗尽最后一丝力气。”
翌日清晨,广宗城内果然响起震天的法螺声。
城墙上竖起九丈高的黄幡,张角被弟子们搀扶着登上祭坛。他面色惨白如纸,却强撑着披上杏黄色法衣,手持桃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