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金线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这正是奴家想与袁公商议的。何进那厮近来愈发嚣张,竟敢在朝堂上公然指责陛下用人不当。若袁公愿意……”
“何进?”袁隗眉头一皱,打断道,“张常侍莫非想借我袁氏之手对付大将军?”
“袁公言重了。”张让微微躬身,“只是何进仗着妹妹贵为皇后,处处与袁公作对。上月他还在陛下面前诋毁袁公长子,说他……”
“够了!”袁隗厉声喝止,袖中的手紧握成拳。他长子袁基被何进诬陷贪污军饷一事,至今仍是他心头之痛。
殿内一时寂静,只听得见铜漏滴水的声响。
袁隗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怒火,淡淡道:“张常侍想要什么?”
张让眼中精光一闪,上前一步低声道:“只要袁公能在三日后的大朝会上,支持陛下裁撤何进的部分兵权,奴家保证董卓明日就会收到撤军令。至于冀州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“自然是由袁公信任之人接管。”
袁隗眯起眼睛,心中飞快盘算。何进确实是个威胁,但宦官集团同样不可信任。不过若能借此机会将冀州纳入袁氏势力范围……
“我需要看到董卓的撤军令。”袁隗最终说道。
张让笑容更深:“已经备好,只等袁公一句话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,双手奉上。
袁隗接过,展开细看,果然是加盖了玉玺的诏书。他合上竹简,沉声道:“三日后,我会按你说的做。但冀州五军必须由我侄子袁本初接管。”
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些细节,直到宫门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。张让躬身告退,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廊道中。
袁隗独自站在殿内,望着手中诏书,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。他并非不知张让的算计——借袁氏之手削弱何进,再坐收渔利。但他袁隗又岂是任人摆布之辈?
离开袁府后,小黄门在轿旁低声道:“张常侍真要放弃董卓?他可是送了我们不少好处。”
张让眯着眼睛,幽幽道:“董卓不过是一枚棋子,该弃就弃。”
“要不是董卓攀上了董太后的关系,杂家才看不上他那三瓜俩枣!”
“杂家在朝中经营多年,什么人没见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