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突然提高,却又强行压低,最后化为一声长叹。
“卢师,末将敬重您的刚直。但恕绍直言,在这朝堂之上,有些规则不得不循。左丰乃天子近侍,他的言辞能直达天听。若不加以”
“加以贿赂?”卢植猛然转身,眼中闪过一丝怒火,“本初,你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,家学渊源,竟也沦落至此?”
帐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。
袁绍感觉血液涌上面颊,但他控制住情绪,反而微微一笑:“卢师高洁,然天下大势已非纯靠刚正所能扭转。末将所为,不过是为确保前线将士能得到应有支援,不致因朝中小人谗言而功败垂成。”
卢植盯着袁绍看了许久,眼中的愤怒逐渐被复杂的情绪所取代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左丰此行的目的?”卢植冷冷道,“十常侍派他来监视我军,寻找把柄。而你却主动送上门去”
袁绍突然单膝跪地,抱拳郑重道:“正因如此,绍才不得不与之周旋!卢师,您在冀州连战连捷,朝中却有人指责您畏敌不前。”
“若不疏通关系,恐怕不日将有诏书召回您问罪!”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卢植。老将军的身体明显一震,眼中的锐气顿时暗淡了几分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朝中的险恶,那些宦官对不愿同流合污的大臣是何等残忍。
“所以你以金银开路,为我等谋求转圜余地?”卢植苦笑,“不想我卢子干一生清白,临老却要靠学生行此权宜之计”
“非为权宜,实为必要!”袁绍见卢植态度松动,连忙趁热打铁,“大乱当前,当以平定叛乱为先。待天下安定,再肃清朝纲不迟。”
卢植长长叹息,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。
他望着帐外漆黑的夜色,缓缓道:“或许你是对的。但本初,老夫有一言相赠——权术如刀,用之不当反伤己身。望你日后慎之。”
袁绍郑重颔首:“绍谨记卢师教诲。”
良久,卢植重新展开军事地图,手指点向广宗城的位置:“不谈这些了。来说说破敌之策吧。”
“张角的部队还在不断向广宗集结,我们需尽快商议对策。”
“据探马最新来报,其弟张宝亦率万人自钜鹿赶来,最迟明日午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