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世三公?呵。”他冷笑一声,“不过是些腐肉罢了,偏要装出个锦绣模样。”
“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。”袁绍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既然他们用毒,我便让他们尝尝毒的滋味。不过”他忽然顿了顿,“别下死手,我要的是证据,不是人命。”
张忠深深一揖:“属下明白。”
“传令下去,就说我旧疾复发,闭门谢客。”袁绍忽然转身,眼中精光一闪。
张忠心神领会:“主公要引蛇出洞?”
“袁术在洛阳笼络宦官,袁隗在朝中结党营私,他们以为我不知?”袁绍轻抚腰间佩玉,“既然族谱里的刀已经架到我脖子上,不妨让他们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"家法"。”
三日后,袁府传出袁绍病重的消息。
袁术闻讯,当夜便在府中设宴款待几位常侍。酒过三巡,他借着醉意拍案大笑:“我那兄长向来体弱,此番若有不测,汝南袁氏还需有人主持大局啊!”
同一时刻,太尉府内灯火通明。袁隗召来心腹议至深夜,案几上摊开的是冀州军政要员的名单。
“袁绍一死,渤海郡必然生乱。”袁隗捋须道,“需提前安排人手接管。”
两处密谈的情报,次日便通过张忠布下的暗线呈到袁绍面前。
“果然沉不住气了。”袁绍倚在榻上,手中竹简捏得咯咯作响。
窗外风起,庭中树影摇曳,烛火忽明忽暗。
袁绍背过身去,负手而立,声音淡漠却不容置疑:“继续盯着,尤其是那些不安分的人——无论是朝中阉宦,还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冷芒:“——同族血脉。”
张忠微微颔首:“属下明白。”
“去吧。”袁绍挥袖。
张忠无声退下,身形隐没在黑暗之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袁绍独坐案前,烛火映照下,他的面容半明半暗,眼中寒意不减反增。
——有些人,即便是至亲,也得防着。
就在张忠的身影刚刚隐入黑暗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。管家袁福立于门外,声音里掩不住喜意:“主公,夫人有喜了!”
袁绍原本冷峻的神色骤然一滞,随即眉峰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