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,御史台人手有限,恐难兼顾。况且”
“够了!”刘宏突然提高了声音,随即又强自按捺,“朕意已决。两位爱卿若无他事,便退下吧。”
待二人退出殿外,刘宏猛地将案几上的竹简扫落在地。竹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,惊得殿外侍立的宦官们噤若寒蝉。
“陛下息怒。”张让小心翼翼地捡起竹简,双手奉还。
刘宏没有接过,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:“传蔡邕。”
蔡邕来得很快。这位当代大儒虽出身名门,却因直言敢谏而屡遭排挤。他行礼时,刘宏注意到他的衣袖已有些磨损,却浆洗得一丝不苟。
“伯喈,朕召你来,是有要事相商。”刘宏示意侍从退下,殿内只余二人,“士族势大,朕之政令不出洛阳,卿可有良策?”
蔡邕沉吟片刻,目光坚定:“陛下,臣有一策,或可解此困局。”
“讲。”
“设立新学。”蔡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“不授经学,不考德行,专攻文书、算数、律法、绘画等实用之技,招收寒门俊秀,由陛下亲自擢拔任用。”
刘宏眼前一亮。这不正是他苦思不得的破局之法?士族之所以能垄断仕途,正是因为控制了经学解释权和举荐渠道。若另辟蹊径
“好!”刘宏拍案而起,“就在鸿都门设学,名为"鸿都门学"!伯喈,此事由你全权负责。”
消息传出,朝野震动。
太学内,一群太学生聚集在槐树下,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陛下要在鸿都门设新学,招收那些连《论语》都背不全的寒门子弟!”一个身着锦袍的学生愤愤道。
“不仅如此,”另一个学生压低声音,“听说还要教授什么辞赋、书画、算数之类,简直有辱斯文!”
“安静!”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议论。众人回头,只见博士祭酒马日磾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,“尔等身为太学生,不思勤学,却在此妄议朝政,成何体统!”
学生们噤若寒蝉,纷纷行礼退下。马日磾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长叹一声。作为太学最高长官,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教育改革意味着什么。士族垄断知识的时代,或许真的要结束了。
与此同时,司徒府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