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眼下”他环顾四周简陋的陈设,西宫的墙壁上甚至有雨水渗漏的痕迹,
“修缮南宫需要多久?”
张让立刻接话:“回陛下,工匠估算至少两年。所需银两约”
“两年?”刘宏猛地站起,衣袖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,“朕要在这等陋室住两年?”
瓷器的碎裂声让殿内一片死寂。
刘宏胸口剧烈起伏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登基以来,大小事务几乎都由张让等宦官经手,他甚至不知道国库究竟有多少银两,不知道南宫修缮的真实费用。
“陛下息怒。”张让跪伏在地,“臣等已命人加紧修缮西宫正殿,半月内便可入住。至于南宫若加派人手,或可缩短工期。”
刘宏盯着张让佝偻的背影,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——这场大火,真的只是意外吗?
“都退下吧。”他挥了挥手,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意,“朕要静一静。”
众人退出后,刘宏独自站在西宫简陋的窗前。
远处,南宫的废墟仍在冒着缕缕青烟。他想起登基那日,自己坐在德阳殿的龙椅上,接受百官朝拜时的场景。那时的他,满心想着要做一个明君,振兴这日渐衰微的大汉。
可如今呢?他连自己的宫殿都保不住。
刘宏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一卷竹简上,那是他从南宫抢救出的少数典籍之一——《五行志》。他随手翻开,一段文字突然映入眼帘:
“火德将衰,必有灾异。德阳焚毁,主幼时危。”
竹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刘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——这段话的记载日期,赫然是五十年前的同一个日子!而“主幼时危”四个字,更让他如坠冰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