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平静:“遵旨。”
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清洗行动终于结束。
一千三百七十六具尸体被整齐地码放在南宫门外,形成了一座骇人的人墙。血迹浸透了青石板,在晨光中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。
朝臣们陆续到来时,都被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袁隗的脸色铁青,杨赐则不停地捻着胡须,手指微微发抖。
刘宏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来,玄色龙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
他停在尸堆前,目光扫过每一位大臣的脸。
“诸位爱卿,昨夜宫中查出大量太平道信徒,朕已命人依法处置。”刘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太平道祸国殃民,朕绝不姑息。望诸位引以为戒,共同维护大汉江山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向大殿,留下身后一片死寂。没有人敢出声质疑,更没有人敢问为什么死者大多是宫女、宦官和侍卫——那些世家大族费尽心思安插在宫中的眼线。
朝会上,刘宏表现得异常强硬。他驳回了所有关于从宽处理的建议,坚持要对太平道赶尽杀绝。当有大臣提出应调查太平道为何能在宫中发展如此迅速时,刘宏冷冷地反问:
“爱卿这是在暗示朕的宫禁不严?还是怀疑朕与太平道有所勾结?”
那位大臣立刻跪地请罪,再不敢多言。
退朝后,刘宏回到寝宫,终于卸下了帝王的威严面具。他疲惫地靠在榻上,闭目养神。张让轻手轻脚地进来,为他斟了一杯热茶。
“陛下,老奴有一事不解。”张让小心翼翼地说。
“为何不借机除掉杨赐和袁隗?他们明显是”
刘宏睁开眼睛,接过茶杯:“杀几个眼线无妨,但若直接对三公下手,只会逼得世家大族联合起来对付朕。”
他啜了一口茶,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“那接下来”
“接下来,朕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。”刘宏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,“传朕密旨,命各州郡严查太平道的同时,秘密寻找张角的下落。记住,要活的。”
张让躬身应是,正要退出时,刘宏又补充道:“对了,去查查,太平道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。朕要那个人生不如死。”
窗外,阳光终于驱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