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恻恻道,“你们真当老夫会信这些?”
张让立在光暗交界处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鎏金剪刀,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烛芯。
“说说看,张梁要这五千万,打算如何行事?”
“他说”封谞咽了口唾沫,“钱到之日,冀州、豫州三十六方同时举旗。届时世家必安排人率羽林军出京平叛”
剪刀“咔”地合拢。张让露出森然笑意:“好得很。你们明日去少府支三千万,余下的”他忽然用剪刀尖挑起徐奉的下巴,“就用你们项上人头作保。”
“记住,若让老夫知道你们隐瞒了别的”他抬手抚过画中灵帝的御容,“诛九族都是轻的。”
退出殿外时,徐奉发现自己的中衣已能拧出水来。夜风掠过宫墙,带着初春特有的潮湿寒意。远处更鼓传来,竟已是三更时分。
“他信了?”徐奉颤声问。
“暂时吧。”
“但世家的人为何知道我们的行踪?张梁那边恐怕也不干净。”
二人沉默地穿过重重宫门。
在他们身后,一只信鸽从张让府中悄然起飞,消失在北方漆黑的夜空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