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颤抖——正是那场厮杀留下的隐痛。
“记住,只字不提。”封谞压低声音,目光警惕地扫过空荡的宫道。徐奉点头时,下颌绷出一道僵硬的线条。
张让的私邸位于南宫西侧,门前两盏素纱宫灯在晚风中轻轻摇曳。
守卫见是二人,无声地拉开朱漆大门。穿过三重庭院,檀香的气息愈发浓重,最后在一间垂着青纱帐的密室前,领路的小黄门躬身退下。
“进来。”张让的声音从帐后传来,像一把钝刀刮过耳膜。
封谞与徐奉对视一眼,整了整衣冠才掀帘而入。
室内烛火摇曳,张让正斜倚在象牙榻上,手中把玩着一枚和田玉印。他抬眼时,眼白在烛光下泛着不健康的黄色。
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张让开门见山,指尖在玉印上摩挲出细微的声响。
封谞上前半步,袖中双手不自觉地攥紧:“回禀常侍,太平道那边。有变”他喉结滚动,“他们要五千万钱。”
玉印突然停在半空。张让眯起眼睛:“多少?”
“五五千万。”徐奉的声音比平日尖细了几分,“他说世家近来动作频频,若要他们太平道在关键时刻起事牵制,非得这个数不可。”
烛芯爆了个灯花。张让缓缓坐直身子,宽大的绛色袍袖垂落榻边:“你们讨价还价了?”
“自然!”封谞急忙道,“我们与他周旋许久,最后才”话音未落,张让突然将玉印重重拍在案上。
“那为何天亮才回?!”这一声如霹雳炸响,惊得徐奉袖中暗藏的匕首滑落半寸——那是今晨从黑衣人尸身上缴获的。他慌忙用靴尖抵住,金属与青砖相触的微响却被张让敏锐地捕捉。
老宦官的目光如毒蛇般缠上徐奉的脚踝:“徐奉,你靴子里藏了什么?”
冷汗瞬间浸透中衣。徐奉强笑道:“常侍说笑了,不过是”
“是张梁给的符咒。”封谞突然插话,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,“他说要亲手交给常侍,可保”话未说完,张让已冷笑着一把夺过。
黄绢展开,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扭的符文。张让盯着看了许久,突然将其掷入烛火。火焰猛地蹿高,映得三人面色忽明忽暗。
“太平道的鬼画符。”张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