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路抢劫,因此他并未选择在夜间赶路。
驿站的木门吱呀作响,檐角风灯在暮色中晃出一圈昏黄。袁绍甩着马鞭大步踏入前厅,猩红大氅扫过青砖地面,惊起几片未扫净的槐叶。
“主公。”逢纪从廊柱阴影里转出,手中茶盏白雾袅袅,
“荀氏门庭可还高峻?”他特意将“高峻”二字咬得绵长,眼尾扫过袁绍沾着尘土的鹿皮靴。
袁绍解大氅的手顿了顿,忽然放声大笑。
漆案上铜灯台的火焰跟着震颤,在他瞳孔里烧出两点金芒:“成了,成了!”他抓起案上凉透的茶汤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间茶渍顺着髭须滴落,
袁绍拂去衣袍上的尘埃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,他拍了拍逢纪的肩膀,轻松地回答:“荀家的荀文若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,不日便会北上与我们汇合。”
逢纪的指甲在青瓷盏沿叩出轻响。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日头,檐角铁马正叮叮当当撞碎晚霞:“弱冠之年的荀氏麒麟儿”茶汤泛起细密涟漪,
逢纪闻言,眉头微微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,他迟疑地问道:“荀文若…他是不是过于年轻了一些?这荀家派出一个年轻人敷衍主公,究竟是什么用意?”
袁绍闻言,却是摆了摆手,显得并不在意。
“元图啊元图,”鞭梢玉坠在暮色中划出青光,
“颍川郡三万户,荀氏占着两千部曲。只要他们肯把族徽插上某的军旗——”他猛地凑近,逢纪嗅到他衣襟间残留的荀府熏香,“就算送来的是个黄口小儿,某也给他供上军师祭酒的席位!”
后厨传来炙肉的焦香,驿丞的脚步声在木梯上咯吱作响。
逢纪垂眸斟上新茶,看着碧色茶汤注满袁绍惯用的犀角杯:“陈留张孟卓前日来信,说已说服东郡桥瑁\"他指尖在杯沿慢慢画圈,\"兖州诸姓,可都盯着颍川的风往哪边吹。”
袁绍闻言,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,他接过逢纪递来的犀角杯,轻啜了一口茶汤,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。
放下杯子,他沉声说道:“张孟卓此举,可谓及时雨。东郡桥瑁的支持,对于我们稳固兖州局势至关重要。不过,你说的没错,兖州诸姓的眼睛都盯着颍川,荀家的动向,无疑会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