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幕里的守墓草庐泛着霉味,袁绍将折断的苴杖插在泥墙缝隙。
“本初倒是演得真切。“许攸掀开苇帘时,蓑衣还在滴水,“听说公路昨日又送来三十车素帛”
袁绍用陶罐接住屋顶漏下的雨水,水面倒映出他嘴角冷笑。
那些雪白绢帛此刻正堆在袁氏宗祠,每匹都绣着”孝感动天”的篆文,却混着三成黍米浆糊--遇潮便会霉烂成团。袁术既要全洛阳称颂他的慷慨,又要让庶兄的守孝之礼变成笑话。
草帘忽然剧烈晃动。袁绍按住许攸肩膀闪到梁柱后,见袁基的青铜轺车碾过泥泞,二十名部曲抬着的漆盒里飘出炙肉香气。
“父亲百日祭礼将至。“袁基的声音混着雨声,“叔父让我问你要不要”
“有劳兄长挂念。“袁绍截住话头,目光扫过车辕处新换的玄鸟纹饰--那是袁隗门生的标志。
袁基踏入草芦,环顾四周,只见袁绍正坐在一张简陋的竹席上,眉头紧锁,若有所思。
“本初,可有意出仕,为国家效力?你文韬武略,若能投身朝堂,必有一番作为。”
一旁的许攸闻言,忍不住插话道:“是啊,本初,你找个好差事,让我也跟着沾沾光。我愿意给你做个主簿,鞍前马后,帮你处理琐事。”
“你看你天天在家呆着,都淡出鸟来了,咱们出去闯一闯,说不定能闯出一片新天地呢!”许攸言辞恳切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袁绍坐在书房的窗边,阳光透过竹帘洒在他的身上,显得格外宁静。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,拒绝了袁基出仕的邀请,语气坚定而淡然。
袁基的表情中流露出了一丝失望,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那声音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遗憾。他似乎早已料到袁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,但内心仍抱有一丝侥幸。
许攸站在一旁,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了许多,他的沮丧之情溢于言表。他原本以为袁绍会接受这个机会,一同在朝堂上大展宏图,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。
袁基定了定神,话题突然一转,抛出了一个新的难题:“叔父为你张罗了一门亲事,你看……?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。
袁绍抬起眼帘,目光平静如水,毫不在意地回答道:“全听叔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