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扫过玉佩又迅速收回。
袁绍知道这个价码对城门守卒意味着什么,三斛粟米足以养活五口之家,更不用说那些令寒门子弟眼红的帛布赏赐。
“某尚有老母在堂”蒋义渠的指甲深深掐入竹简,在“糜氏商队”的印鉴上留下凹痕。袁绍突然想起前世那个暴雨夜,蒋义渠背着他泅渡黄河时,曾说过母亲因战乱死于初平三年。
河风掠过城头残雪,卷起税吏案上的文牒。袁绍俯身拾起飘落的竹简时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\"令堂的喘疾,还是早些用辽东人参调理为好。\"
蒋义渠猛地抬头,眼中迸出与年龄不符的凌厉。
袁绍保持着拾取文牒的姿势,任由记忆在胸腔翻涌——建安五年那个雪夜,蒋义渠将最后半支人参塞进他嘴里,自己却因寒症咳了整夜。
“三日后辰时,渡口槐树下。”袁绍将玉佩推过案几,细密的汗珠沿着青铜剑柄的花纹蜿蜒而下。当他转身走向城门阴影时,听见身后传来木符坠地的轻响,那是年轻军官颤抖的手指再也握不住腰牌。
蒋义渠的视线紧紧追随着袁绍的背影,心中的波澜难以平息。